覺得遭遇到的現實很邪惡醜陋
是因為沒看過真正的邪惡醜陋
覺得自己處境很堪憐
更因為根本從沒把別人真正的可憐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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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萊說：「我愛你、但我恨她」
和多年前的那個春天不是一樣嗎?
在我之前待的最後一個劇團
演出前幾天
就在同為演員的我們要進館綵排的前一天夜裡
她很力圖冷靜還是崩潰的那通電話
她很專業的完成了那次的演出
甚至不被其他任何朝夕相處的演員察覺
我好為她心疼
因為她是真正的善良
她和幾年前的自己一樣不容懷疑的愛著他
並從知道祕密的第一秒就開始恨她
恨了好久
也許到現在也還是恨的吧
好傻
傻到覺得自己那樣的憎恨就是邪惡就是報復了
但其實想要狠狠報仇的對象不但錯了
而且讓自己病得更重
直到有一天
她懂得恨他了
漫長痛苦的九個月後
電話那頭她在彰化的老家
平靜的和我說著這件事
我還記得我正在作曲老師家樓下牽摩托車
那天午後出了點小太陽
由衷的為她開心
我親眼看見了
那是她愛自己的開始
她說
還好大家都有夠邪惡的善良
讓她獨自辛苦走來
謝謝他後來對她愈來愈壞
給了她恨他的機會
要不然
她作夢都想不到自己也有恨他的一天
我很佩服她的意志力
把原先用來愛別人的意志力拿來愛自己
感激老天讓她的好強不服輸作用在對的地方
假善良是真可惡
假可惡是真善良
不管如何
那個海底生物生切煮熟都沒狗想聞的
卻還是有沒看過海底百科大全的傻孩子心甘情願接近
故事還沒說完
後來
被恨的她
也變成有「他」和前面都沒提過的「另一個她」這兩種選擇可以恨的局面
而這以前被恨的她是真的太善良了
她不恨另一個她並在心裡祝福她
我躺在她的身旁和她一起祝福這另一個她
但她沒辦法像我一樣恨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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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
回憶的畫面來到前不久的時間點
我們都要為了自己勇敢
而不是為了別人而逞強
人在激動失控時做的那些
為了愛
為了恨
其實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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